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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恒动态唐山大地震往事有声朗

作者:杨桂荣

我在唐山等你来

杨桂荣

冬去春来,唐山这座凤凰涅槃的城市春光处处迷人,使我的心荡漾着,在那鲜艳的花儿上,在那绿油油的草地上,我满心期待着与你的约定。

两年前,在我病重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曾鼓励我:“一定要坚持,一定要挺过来,大地震你都能活过来,相信这次你一定也能挺住,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再见一面。”我与你相约在唐山抗震40周年、年唐山世界园艺博览会相会。我守约,坚持战胜了疾病。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天,可你却病了,失约了。

10年前,我从教导员那里得到你的电话,我们一直联系着,虽没有见面,但你早已印在我脑海中。周世清,一位四川籍的战士,在我任性地坚持要自己去厕所,晕倒在厕所门口,那时你正在院子里给男伤员理发,急忙跑过来将我扶住,抱到病床上。你时常喂我饭,你的四川话我听不懂。在我视力模糊时,看不清人的模样,每当你来我的床前,尽管我听不懂你的话,但我知道你是喂我饭来了。40年了,弹指一挥间,我们都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,变成了体弱多病、鬓发斑白的老人。这般年龄还能有多少时光?真的好想见见你,见见那些曾经细心照顾过我的恩人!

你在年前告知我,已联系上我的主治医生军医张向清时,我激动不已。我又贪心地让你帮我再找找冯晓光军医。当年就是张向清、冯晓光两位军医为我治疗。当你告诉我,经多次向战友打听,没有冯晓光的音信后,我很失望。虽然略有遗憾,但我依然高兴,你告诉了我好多曾经照顾我的战友信息,使我有机会今生再次与他们对话,表达感激之情。没有你们的救治,没有你们的细心照顾和呵护,也就没有我的今天。

40年了,那痛彻骨髓的“伤口”早已愈合,我本不想撕开它,但我还是勇敢地撕开了。因为那里有故事,我不想把它封在“伤口”里,那里藏着人民解放军对一个普通伤员的无疆大爱!那时,你们像春天般的阳光,温暖着我那颗冰冷的心。你们不仅给我生命,同时也医治我心灵上的创伤,使我那颗冷漠、绝望的心燃起生命之光。

40年了,再美丽动听的语言也无法表达我对军人的挚爱,只有把藏在心里的那段军民鱼水情深的佳话告诉人们——我们的军队对人民是多么的情深义重!

岁月如流水一般,冲淡了许多往事,淡忘了很多世态炎凉和蹉跎岁月留下的斑斑伤痕,可有些记忆却永远也无法抹去!那瞬间的灾难,那伤,那痛,那情,它已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。

大地震中,因为在废墟中长时间的挤压,致使我头部血肿,肿得连我的玩伴都不认得我了。当时,我的右半部脸擦伤往外渗血,双眼充血,视力模糊,两只胳膊鲜血淋淋,右胳膊流血不止。转到山东兖医院后,经查,我的头部颅骨骨折,肺部感染,双臂伤口化脓,右臂截肢伤口更为严重,生命危在旦夕。不知经过了多少日日夜夜,在医护人员的救治和细心护理下,我奇迹般地生还。伤员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:“哎呀,你没死,活了。”凡见过我的人,都认定我必死无疑。我活了,然而却不能自理,一切还需医护人员照顾,唯一的左臂伤口迟迟不愈合,左手如钢叉,不会自如活动。科主任为我请来专家会诊,会议室内有十几位穿军装的人,主任把我的伤情做了介绍:“手早就消肿了,胳膊肌腱神经损伤,手指不能曲张活动,胳膊的伤口还没愈合。”军医们围过来,一位戴眼镜的军医把我的左臂纱布打开,大家看着化脓的伤口,摸着毫无知觉硬梆梆的皮肤和手。这时,一位身材魁梧的解放军首长深情怜爱地对我说:“孩子,放心!我们无论下多大力量,也要把你的手治好。”他转身对主任说:“为了伤口早日愈合,做植皮手术,手毫无知觉,已经萎缩了,拖得越久,恢复功能越不利。”他随后又对旁边另一个军人说:“治疗一段如毫无进展,医院治疗,无论怎样也要让她的手恢复功能。”主任笑呵呵地对我说:“你看大家对你多关心。”他指着魁梧的解放军说:“他从北京来,是北京军区总院的神经科专家,那位是济南军区神经科专家。”他指着戴眼镜的解放军说:“医院的神经科专家。”我睁大眼睛看着这十几位解放军,像见到了亲人,立刻泪水溢满眼眶,低声呜咽地哭了起来,瘦弱的双肩不住地抽搐。身材魁梧的老军医把我搂在怀中说:“孩子,坚强些,有党、有政府,我相信你一定会闯过一道道难关,战胜一个个困难……”

地震30周年时,作者与护理她的护士陈建伟(左二)、齐会南(右三)、李宽成(右二)合影

头部的剧痛,使我感觉不到左臂伤口有多痛,每天一日三餐,都是医护人员喂,我身体很弱,不能自己翻身,也不会自己坐起来,就像个襁褓中的婴儿,一切都需别人照顾。头部的伤痛占据了我的日日夜夜,撕裂般地疼痛,哭呀!闹呀!医护人员像哄小孩子似的,哄着服药、吃饭、输液、打针。渐渐地,头部疼痛能忍,能克制了、缓解了,我才感觉到左手不会活动。植皮手术后,伤口愈合了,我也能下床走动了,但生活却一点也不能自理。神志清醒后,一种绝望情绪开始侵占我那脆弱的内心。随着伤情的好转,想的也多,什么生活呀,未来呀等等,心灵上的创伤比身体的伤还痛,痛苦占据了我的全部感官、写满了我那苍白的脸、苍白的嘴唇、苍白的心……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瞬间,让自己就此成了这个样子,对于刚刚跨过20多岁的我而言,青春的火花,爱情的憧憬,理想的追求,原本的一切就这样在此刻被付之一炬。轰然倒塌的人生,碎得难以拾起。伤痛、病痛、剧烈的头痛,更是像一团烈焰灼烧着我的青春梦。孤独无助无援,命运把我抛到腥风血雨中。为什么?为什么对我那么无情?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哗哗地流下。没人知道我那伤、那心有多痛,我只能默默暗自垂泪。

每天喂我饭的医护人员会默默地用毛巾帮我擦掉那满脸泪痕,然后轻轻地摇起床头,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护士便把干毛巾围在我前襟,坐下来,端起饭碗,开始一勺一勺地喂我吃饭。面对那充满关心爱护的眼神,我有些愧疚,没有感激的话语,只有决堤的泪水。为了尽快恢复左臂和左手功能,每日开始电击治疗,一般人都承受不住这么强的电流刺激,可我的手却无动于衷。已经是最强的电流了,理疗室的医生都为我那无反应的胳膊而着急,私下窃窃私语,我也心急如焚。几天后,在强烈的电疗作用下,手终于开始活动了,每个手指在电疗刺激下抽动着,动一动拇指就抽动,把电锤往右一动,食指也抽动。每次做完电疗,我的胳膊如同坠着一个大秤砣,抻得胳膊特难受,常常感觉又重又酸又涨,不知怎么待着。可做完了,手指照旧自己不会动。经过一段电疗,每个手指在电疗的刺激下,都可以活动了,也有痛的感觉了,我心情也平静了好多。胳膊有感觉后,可无情的折磨也开始了,常常折腾得我不能入睡,胳膊不知怎么放,又沉又重,又酸又麻。漫漫长夜不能入眠,一整夜一整夜抱着胳膊坐着,搅得我心烦意乱,我真想让人把胳膊卸下来。

清晨,护士来到我床前,见我还捂着大被躺着,对我说:“大懒虫,快起来洗脸。”邻床伤员说:“昨晚她胳膊痛,折腾了好久。”“我再躺一会儿,就起来。”“不行,一会儿该吃饭了。”说着,护士笑着一手把被撩起,随即把我拽了起来。“你……”护士看到床上的血迹,望着我惊呆了片刻,随手把我拽下床,把床单也拽了下来,她给我穿上衣服说:“我回去拿卫生纸,你去厕所等我。”我一看也惊呆了,傻了,脸刷一下通红……

刚刚心情好些,又再次消沉下来……怕什么就来什么,自己手还不能活动,已经给别人添了好多麻烦了,又来月经,简直是雪上加霜。我感觉无地自容,羞愧难言。护士见我泪水涟涟,端着饭碗看着我,说:“没什么,有大家帮你,别想太多了,吃饭吧。”

“我不想吃,不饿,中午再说。你去吧,让我一人待会儿……”

护士怎么劝,我也不吃,万般无奈之下,她只能默默地在床边站着。一日三餐,不管谁来喂,我不吃他们就不动,直到哄着我把饭吃了。望着他们端着饭碗充满怜爱的目光,我不得不含着泪水,把饭一口一口咽下。护士都知道了,护士长来了:“我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应该做的,也是我们的责任……任何人都不会为难你,你不要难为情。”我抬头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护士长,轻声地说,“太麻烦了,护士长,有办法让它永远不来了吗?”护士长微微一笑:“傻妹妹,那怎么行,别多想了。”

这天晚上,李护士叫我去护办室,张军医让他给我肌腱神经损伤僵硬的胳膊敷些活血中药。他边说边调药,调好药,给我的胳膊敷上药,又缠上绷带,告诉我5天后找他解绷带。

隔一天,清早起来,我就去护办室找李护士,别的护士说他休班。胳膊敷药部位,像有无数小虫爬似的刺痒,很不舒服,找不到李护士,万般无奈只好忍着……

自做电疗后,胳膊就一直折磨着我,受伤的部位好像有两人一头儿拉着我的手,一头儿拉着我的上臂往两头儿抻,只有托起小臂才会好受些。这天晚上,我反反复复睡不着,左臂怎么放怎么难受,再加上敷药的部位刺痒,心里烦烦躁躁总算盼到了天亮。

终于熬到拆解绷带的日子,李护士默默无声地给我拆解绷带。我低头无语看着,当绷带全打开,李护士愣了,我前臂敷药处,出满了大小不等的水泡。立时李护士眼圈泛红,一声连一声地说: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”望着平时待自己如同亲哥哥一般的李护士,我没有一点怨言,见李护士那般歉疚,我急忙说:“没什么,打开绷带就没事了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李护士低头用针头一个个挑着水泡,偶尔抬头看一眼我。我冲他微微一笑说:“没事,拆了绷带舒服多了。”

治疗作者伤病的军医张向清

几天后,李护士来喂午饭,跟我说:“我用业余时间给你扎针灸,按摩治疗,可以吗?”我没有一丝犹豫就点头同意了,从这天开始,他每天抽时间给我扎针灸和电疗,开始疼痛感觉不大,随着手知觉逐渐恢复,疼痛感越来越大了。大拇指可以活动了,虽然其他手指还不能活动,但这让我看到了希望。

一天吃早饭,护士长叫我去办公室。我便跟随护士长进了办公室,又见到了上次会诊的军医们,主任上前拉住我的手,让我活动每个手指,他们见到我的大拇指能活动了,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。见到他们,我也格外高兴,脸上荡漾着笑颜……

拇指能活动了,我高兴得忘乎所以。午饭后,我来到护办室,护士长起来拿好手纸,要陪我去厕所。我说:“不要陪我去了,我可以,把手纸放我上衣兜。”护士说:“你能行吗?”我很自信地说:“可以……”拇指能动了,我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自理了。可怎么也没想到,那么难,怎么也不能从上衣口袋把手纸拿出来,用拇指虎口贴食指想夹出手纸,手不听使唤又无力,用尽全身力气,也夹不出来。脑门儿溢满了汗,试了好多次还是拿不出来。歇一会儿,再试着抬起胳膊往外掏手纸,又失败了,此刻我大汗淋漓,胳膊累得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。此时是中午,不见一个人来厕所。我歇了一会儿,决定用手背把手纸贴身上往上蹭出上衣兜,让手纸掉在腿上。蹭呀蹭,又失败了,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。又歇一会儿,好难啊,责怪自己真没用,就这么一张手纸从兜掏出来,已累得我筋疲力尽,泪水汗水一起流满脸颊,好无助。自己只能再来,集全身力气用手背往上蹭,终于将手纸掏出上衣口袋,可没掉在腿上,掉进了便池里。痛苦、懊恼、沮丧,一股脑地涌上心头……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,那时常发水果,我从没提过一次让别人给自己削水果;口渴,也没找人喂过自己一口水。医护人员都是主动给我削水果,他们都知道我的口头语“不爱吃,不想吃”,常常是他们一再坚持,我才接受。吃喝拉撒睡都等别人伺候,心里有多难、多苦、多无奈,只有我自己知道。由于生活不能自理,我变得很敏感多疑,他们的一个眼神,一个微小的动作,一个不经意的表情,我都留意,都在意,都往心里去。当时,医院有个小门,门外有个大坑,听闻江军医的儿子淹死在那里,那天我的心情很坏,那时如果有人哪怕是表现出一丝对我厌弃、厌烦的表情,都会是对我致命的打击,都会致我于万劫不复。我的心情坏透了,泪水在脸上恣意奔流。冯军医进来了,她见我满脸泪水,便问:“今天护士怎么没跟你来?”我沮丧地说:“我没让她们跟来,我以为自己可以,手还是不听使唤,纸掉便池里了。”她说:“你也太心急了,刚开始恢复,你等着,我回去拿手纸。”自我住进这科后就是冯军医与张向清军医管我。冯军医管我换药,她来我床边,至今我仍记得,“哎呦,伤口感染这么严重,好臭。”一口流利的京腔,再熟悉亲切不过了,那是来自父母家乡的口音。冯军医给我的印象很清高,不拘小节,我以为她会叫护士来帮我,没想到她会亲自来……

一百多个日日夜夜,在医护人员的细心护理下,渐渐地我的五个手指能活动了。我像个孩子一样从能拿起小勺吃饭,再到有力气端起碗吃饭……一步步走来,无不渗透着医护人员辛勤付出的爱,让我永远难忘。

张向清军医,平日很难见到他笑容,他给我的印象很严肃,说话干净利索,庄重而具有亲和力,一个典型的军人。他高大的身躯,言谈举止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威武,彰显军人风度。每次他来给我喂饭服药,我都不敢吭气,别人喂饭心情不好,耍耍小性子,但对他我从不敢,有些畏惧,乖乖的。他把脸盆放凳子上,便说:“来,我给你洗脸。”洗完脸让我漱口,然后坐下来说:“吃饭。”便一句话不再说,一口一口地喂我饭。他很有耐心地看着我吃,我则像个孩子似的一声不吭地等他喂饭。吃完了,他端水杯,让我漱口。完毕,他便开口说:“来,把药服了。”我既敬重他,又畏惧他。他虽不说什么,可我从他那充满怜惜的眼神中,还是看出了他对我的关心。科主任每天来我床边,手里常拿着小剪子,见我右半脸擦伤翘起的结痂,他轻轻地剪下,笑呵呵地说:“小姑娘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。”教导员也常来喂饭,不忙就坐下来,边喂水果,边给我讲故事,保尔、吴运铎等等。护士长给我洗头,带我洗澡……

40年了,我一直没有忘记他们。他们的身影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,喂我饭,坐我床边,给我削水果,陪我去厕所……你们亲人般的关爱,怎能让我忘怀!在40年里,我一直珍藏着这份情,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”草木为了感激春的到来而吐露新芽;鲜花为了感激夏的到来竞相开放;硕果为了感激秋的到来挂满枝头;雪花为了感激冬的到来把大地母亲银装素裹。

年,世界园艺博览会在唐山举行,万唐山人全力喜迎世园盛会,笑迎八方来客。我多么希望你们能来唐山,看看这废墟上崛起的我美丽的家乡!

我始终不能忘记那些日子里的点点滴滴,你们一句关怀的话语,让我感动,一个灿烂的笑容,让我温暖。正因为你们无私的爱,那种不图索取、不图回报的人间大爱,滋润了我干枯的心灵;你们的爱如同清爽的春风,吹散了萦绕在我心头的烦闷;也像一束曙光,照亮了我的心窗。因为有你们——人民军队,我们的国家和谐、美丽、安宁。我从心底里由衷地感恩你们!你们为唐山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!唐山的抗震救灾诗篇上有你们一页,你们是唐山人民的恩人!期待着你们的到来,唐山伤员欢迎你们!

欢迎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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